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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1如此帝王,你真的一點都不動心嗎 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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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,其他女子想打動他走進他心的幾率就幾乎為零。

再也沒有絲毫糾纏下去的餘地,她只得走出他的房間,走出一段距離,忍不住回頭去看,他已經掩上房門,一點拖泥帶水的遲疑都沒有。

7不管白天晚上,你必須與我形影不離

7不管白天晚上,你必須與我形影不離

她的心頓時冰火兩重天,既欣喜於他決絕斬斷一切,與小狼劃清界限,又擔心君心似鐵,連小狼都不可能改變他的心意,別的女子又怎麽可能打動他?

心猿意馬的女子正自思量自己該如何對待夏存,忽然手臂一緊,脖子上寒氣凜冽,有人攥緊她胳膊,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頂在她喉嚨上:“不要出聲,跟我回房。”

看不到對方的樣子,但是聲音她聽出來了,是照霆帝。這個最是狠辣睿智,玩弄帝王權術出神入化的男子,她在帝都多年,派出過各種各樣的高手,都沒有一點空子可鉆,用盡手段和錢財,始終無法打入他的心腹侍衛和重臣圈子,她本以為,想擊垮他或者刺殺他,難入登天。

不過此刻,他竟然如此沖動魯莽,不惜放下帝王架子,不顧尊嚴的脅迫小狼去他房間,看來,想殺他,並不是無機可乘。她心裏一喜,口中卻寒聲道:“放開我,你用死亡來威脅我沒有用。”

“你是不怕死,但是你怕不怕你在乎的人死?”

“卑鄙!”

“不得已而為之。”逼著她走到他的房間,他用腳帶上門,示意她乖乖褪掉外衣,在床上躺下,然後指尖閃電而出,點中她身上幾處大穴,使她無法移動分毫。

“貴為天子,什麽樣的女人你得不到,你就這樣饑渴嗎?”她有些緊張起來,難道以小狼的身份接近這些男子,必須連自己的身體也得搭上嗎?若對方是夏存,她自然毫不猶豫,求之不得,可是這個皇帝對她來說什麽都不是,為他犧牲自己的清白之軀,難免憋屈。

“這麽多廢話做什麽?閉上眼睛睡覺。”誰料照霆帝要她穿著貼身內衣躺在床裏邊,竟然什麽都沒做,將錦被蓋在她身上,自己重新取了一床被子,挨著她躺下:“以後,不管白天還是晚上,你必須與我形影不離,否則,我有的是殺掉夏存、沈頎和江野的手段。隨便羅織個罪名,就能賜他們死罪。”

“這幾個可都是輔佐你剿滅伊斯蘭帝國軍隊和鶴湖妖僧的中流砥柱,現在正是用人之際,你舍得將他們除掉?”

“沒有他們,我會提拔其他人上來,具體的方案早就已經定了,未必非他們不行。”

天亮時,照霆帝解開小狼被封住的穴位,吩咐侍女們進來伺候小狼梳洗,他則氣定神閑的端坐床上看著。等她梳妝完畢,他指了指自己,示意她伺候自己起床。

她二話不說,對著他膝蓋就是一腳,他微微皺眉:“別惹我,伺候得我舒服了,那幾人才能活得長久些。”

“你以為自己是誰呀,別人活得久不久要看你心情?”她不屑一哼。

“就憑我是皇帝。”他淡淡冷笑:“你應該清楚夏存的性子,他太顧忌別人生死,所以,不單單是你,就是夏府上下幾百人的死活,都可以讓他對我無條件妥協。我現在若賜他死罪,他想必不會抗旨。”

“用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手段讓我服軟,你心裏真能舒坦嗎?”

“當然能舒坦,手段如何不重要,我只看重結果,快點。”

咬著唇沈吟半響,她不得不屈服,拿過他要穿的衣服,來到他身邊半跪在床上為他更衣。他衣襟半敞,迷人的鎖骨盡現,健碩緊實的精瘦胸膛讓人看得面紅耳赤,她別開目光,手忙腳亂的將衣服一層層套在他身上,穿的亂七八糟,他不耐煩的提醒道:“認真點,正眼看著我,你把前襟穿到後背去了,層次也不對。連服侍人這麽簡單的事情你都做不好?”

“我不是為服侍人而出生的,你少頤指氣使。”她憤憤不平道:“穿衣洗漱這麽簡單的問題,你自己手腳健全,幹嘛不能做?”

8體香有異,玉公子起疑

體香有異,玉公子起疑

“這種事情都要我親力親為,做皇帝又為的是什麽?”他反問:“每天五更早朝,散朝後有時候批奏折到晚上,嘔心瀝血一輩子,若不能享受一番美人服侍,這皇位大可以讓給別人去做。”

“是嗎?既然你做皇帝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享用美人,為何不冊封一些嬪妃?”她譏諷的白了他一眼:“你手握天下最高權柄,模樣生的又好,什麽樣的女人到不了手?”

“挑不起我興趣的美人,我可沒有閑情逸致養在身邊要她們爭風吃醋,勾心鬥角,壞我朝綱,給我添堵。”

“神經病,大把完美佳人你不要,偏偏盯著我這個別人用過的女人,你明明瞧不起我,卻死不放手,真不知道你腦子裏是怎麽想的。”她不屑道::“你比我還大兩歲,其他男子像你這個年紀都有兒女了,你貴為帝王,不會還是個雛吧?”

“找死是不是?!再說這些刺耳的話,我真的會生氣。”活了二十多年,還沒有碰過女人,這的確很丟人,可是,除了小狼,他不願意讓任何女人走近他的生命。他臉色鐵青,怒火灼灼:“該死的妖孽,你就不能讓人心裏舒服一點?快好好給我更衣。”

“我本就是這樣的人,受不了你趁早死心。”她半側過頭,將穿反的衣服脫下,重新給他套在身上,因為視線一直投在別處,不想直面他半裸的身軀,幾乎完全是靠記憶力去摸索著給他穿衣,她的手不免就不時觸碰到他的身上。

當纖細指尖滑過他灼熱健碩的胸膛,她臉上一燙,慌忙縮回手,他則是臉色稍霽,享受的輕哼一聲,半閉著眼睛,低聲道:“我胸口有點癢癢,給我撓撓。”

“你活膩了。”

“別廢話,快點!”

一聲冷笑,她駢指如刀,對準他胸口死穴,狠狠戳下去。

他聽聲辨位,輕描淡寫拿捏住她的小手:“沒良心的東西,竟敢下毒手?”

她暗自心驚,這個皇帝,的確可怕,制禦天下無人可出其右,武學修為竟然也如此了得,他根本就沒有睜眼,便化解她全力一擊,漫不經心捏住她的手,她頓時半邊身子一麻,暫時無法運功出手。

“放開,痛死了!”她蹙眉道:“不是要我伺候你更衣嗎?”

“瞧你這氣得半死的委屈樣兒,我還敢勞駕你服侍?心情都被你破壞殆盡,不如明天我服侍你起床梳洗如何?”他半瞇著眼睛,微笑湊近她粉嫩清瘦的臉頰,食中二指挑起她尖尖的下巴,眼神裏滿是戲謔和暧昧。

“閉嘴,再胡言亂語,小心我投毒。”

“你不知道我從小就生活在最險惡的政治漩渦中心,經歷的暗算數不勝數,早就用藥物強行改易體質,百毒不侵?你投什麽毒,都無濟於事,勸你還是省省,將心思用在討我歡心上。”

他的氣息微拂在她臉頰上,她略略驚慌的趕快給他整理好衣衫,跳下床蹲下來想要給他穿上鞋襪,他卻趕緊收回自己的雙腳,拍開她的手,她愕然擡頭看著他,一臉不解。

他一邊自己俯身穿鞋襪,一邊嘆息:“唉,真是不解風情,誰稀罕你低三下四服侍人?我是打算娶你為後,要你享受最完美的服侍,過最錦衣玉食的生活,不是要你忍辱屈尊以卑賤之態伺候我。這會我只是想和你制造一點情趣罷了,你看著我的身體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,我的身材不至於這麽沒有吸引力吧?”

“作死!”屈起指頭,狠狠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,她問:“說吧,接下來幹嘛?”

“自然是陪我吃飯,等吃過飯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,在我忙的時候,你可以不必亦步亦趨跟著我。”

“要和他們幾個一起吃嗎?”自己的易容術再完美,多少都一定會有些破綻,閱人無數的帝王、江野、沈頎和夏存,哪一個都不是好糊弄的,她可不敢在白天與他們多加接觸,一切行動,都適宜放在晚上進行,所以她佯裝不樂意道:“對著他們幾個,我沒有胃口,還是不吃算了。”

“那就我們兩個一起用餐,別嘟著嘴巴。”拉著她向外走去,他微笑道:“昨晚是不是一夜沒睡著?對著我這個極品男子,肯定思潮翻滾,煎熬難耐,呵呵。”

“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自戀?”她不屑的道:“我是被惡心得不行,才睡不著。等吃過飯我想補覺。”

“你是該養精蓄銳,待在床上等我。”直接無視她的鄙夷語氣,他貌似很糾結的思考良久:“小狼,總是失眠可不好,不是養生養顏之道,不如晚上我們做點什麽運動,你就能……”

話沒說完,嘴角便被對方狠狠揪住,用力一扭,疼得他直吸涼氣,趕緊作罷。

一走出房間,面對護衛和下人,以及沈頎等人,他嬉笑的神色盡數斂去,恢覆成那個目光深沈、陰厲寡言的帝王。

夏存正好走出屋子,面對著竹叢在沈思什麽,見到照霆帝和小狼一起走過來,他躬身施禮,眼睛卻避開小狼,面色平靜無波。

照霆帝微笑道:“夏卿,本來朕打算與你們幾人一起用早膳,不過小狼想要清清靜靜與我共處晨間好時光,還請夏卿體諒她的心情。”

她聞言臉上一黑,踢了他一腳。

夏存半信半疑,不由看了小狼一眼,淡淡道:“如果這是她的本意,臣無話可說。”

“晚上她在我房間這種事,夏卿也能接受吧?”照霆帝繼續問。

夏存極力平靜的垂眸回答:“皇上覺得她會這麽做嗎?”

“那你不妨問問她昨晚和誰在一起。”看夏存驟然失去血色的臉,和暗暗握緊的拳頭,照霆帝心情大好。

小狼怒不可遏揮拳捶打在他身上:“究竟怎麽回事,你心裏最清楚,這麽引導人誤解,有意思嗎?適合你帝王的身份嗎?”

“難道昨晚你在江野房裏或者是夏卿床榻上?”一本正經的嚴厲帝王耍起無賴嘴臉,比誰都得心應手,真是無師自通,出神入化。

“你……”她一時氣結,好一會,才慌亂辯解道:“夏存哥哥,你別聽他顛倒黑白,我和他什麽都沒有做,只是躺在一起……”

這樣的辯解未免太無力,她說著說著,便住了口。夏存眼神中泛起一抹苦澀和失望,輕聲道:“小狼,一夜之間,你變了很多,變得太快。”

她心裏一驚,又有些刺痛,想要說些什麽,卻無從說起,在照霆帝用力的一拉之下,隨他走開。

晨風清冽,送來遠處的花香,也翻卷起身邊的竹子清味,渾身乏力,滿腔苦澀的夏存腦子裏忽然閃過一道電光,泛起一抹疑問。

味道不對!從昨晚,到現在,與小狼兩次短暫的接觸,都有風揚起,她身上散出的味道,並不是他記憶中先天自帶的優陀羅和曼陀羅混合的清香,而是白玉蘭的香氣。

她與方曜在布達拉宮半月,就算沾染什麽異樣的香味,那也是菩提花、雪蓮花或者佛煙的味道,而不該是白玉蘭的氣息。這麽短的時間裏,在沒有玉蘭樹的藏地,怎麽可能沾染到這種味道呢?

他不由望著照霆帝和小狼遠去的背影,那身影和衣飾,聲音和動作,卻分明就是小狼。

也或者,她有意拋卻過往,改變自己身上的氣息?有可能嗎?他飛速回想她的一切,從昨天開始,她的轉變太明顯,不但與江野親密相處,還居然對最憎恨的照霆帝服軟侍寢,而且,他毀棄銀手鏈的時候,她並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。

按照他對小狼的了解,他親手毀掉這個,直接挑明與她一刀兩斷,她一定會抵死搶奪那條手鏈,絕不讓他說出決裂的話。

剎那間轉過無數念頭,將所有的疑問都仔細篩查一遍,腦海裏忽然浮現一個碧色衣裙的女子沈鏡心,也就是現在的阿斐葉,對了,她平時最喜歡用的香料就是白玉蘭,在夏府的時候,她的衣飾一般都是用這種東西熏香。她的房間裏,也總是放著新開的白玉蘭,滿室幽香。

難道她是阿斐葉?!那麽小狼一定被她藏起或者謀害了!

他立即就要追上去,揭穿阿斐葉的身份,逼問小狼下落,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下來,以她的狠辣狡猾,以及對小狼的妒恨,一旦身份被拆穿,小狼再也沒有利用價值,她一定會下毒手除去。

但願小狼現在還沒有遭她毒手,他應該不動聲色,將計就計,破壞她的每一步計謀,同時查出小狼的下落,營救出來之後,再與這女子清算一切。

9蒼鷹示警,死神悟玄機

9蒼鷹示警,死神悟玄機

拉著小狼的手,來到特意為接駕設置的奢華飯廳裏,瞥了一眼長長的飯桌上,近百道琳瑯滿目的菜肴,照霆帝挑選了十幾道能看中的菜品,揮手示意護衛和侍女們都退出去,將不需要的菜都撤下,按照當年印象中小狼的喜好,為她夾菜:“我給你夾的這些,必須吃完。”

“噢,好吧。”她應了一聲,想起小狼只要沒有人約束,就會盡情飲酒,便問:“可不可以來點酒開開胃?”

“你是女子。”他淡淡道。

“言外之意就是不可以?”她問。

他白了她一眼,低頭吃飯,再也沒有說一個字。

“餵,我一直想不明白,你究竟喜歡我什麽?”她問:“像我這種女子,值得你七年來念念不忘嗎?”

“喜歡你什麽?”他皺眉沈思:“你有什麽值得我喜歡?倒是很多地方很多事情都讓我討厭才是真的。”

“原來皇上你對討厭的東西感興趣,呵呵,真是好奇特的品味。”

吃過飯,她起身泡了兩杯茶,遞給他一杯:“給你,就當謝你剛才為我夾菜。”

他略有些遲疑,接在手中,卻沒有喝。

她暗暗有些發慌,難道他看出什麽了?於是極力鎮定的與他交換杯子,一飲而盡:“怕我下毒嗎?那就給我,免得死於非命。”

他冷哼一聲:“不曉得我是百毒不侵之身嗎?我會怕你投毒?”

一口氣喝了這杯茶,他放下杯子,大踏步離去。

看著護衛們跟在他身後,護著他去與沈頎他們商議大事,她唇角微微泛起一絲冷笑,百毒不侵又如何?她不投毒,只下破壞人神智的迷藥,讓他處於低燒半昏迷狀態,就像曾經的小狼和方震那樣。

且說朝陽下的喀納斯湖畔,白衣如雪的方曜在晨風裏負手遠望,朝霞裏,群山聳峙,萬木爭輝,漫山染金,雲潔天青,金黃、殷紅、墨綠等等濃重的色彩鋪展天際。

無邊美景裏,遠處月亮灣附近美輪美奐的天曜宮,如今只剩下大片焦黑的廢墟,他曾經最為倚重的七曜十二星,除了因怒叛離,投靠鶴湖的梵清塵,其餘的如今全部隕落,屠滅神宮的聖火宮教徒們,至今還逍遙法外,他豈能放過那些宵小?

正自思量下一步該如何做,就聽得腳步聲響起,他轉頭望去,是父親和方晞,立即走上前行禮:“見過父親,這麽早你怎麽就出來了?”

身姿挺拔、器宇軒昂的俊逸男子,只是很簡單的一襲青衫,淡淡的表情,卻依然顯得別樣的磊落威嚴。不過,中了梵瑤與阿斐葉共同調配的奇毒,大病一場,又經歷天曜宮被毀,天巫教主背叛,他清減不少,有些意志消沈,眉宇不展。

他看了方曜一會,淡淡道:“我身體已經大好,用不著再終日躺在床上調養。倒是你,連夜從敦煌趕回喀納斯,剛安頓好凝暖和淩天,就出來徘徊在這裏,在想什麽?”

“我在想,要清理掉聖火宮那些雜碎,為死去的天曜宮眾人報仇。”

“聖火宮高手如雲,神出鬼沒,至今還沒有人能找出他們究竟藏匿於何處,想報仇,並不容易。”方震道:“我聽探子回報,你不是和小狼同行麽?為什麽不帶她來見我?雖然你感情上的事情為父不便過問,但是親眼見一見你所選擇的女子,並不為過吧?”

“我本來是有這個打算,想讓她來拜見你,不過現在已經不用了。”方曜神情寥落的望著北方天空,心灰意冷。

方晞眼珠一轉,頓時了悟幾分,笑道:“我早就說過,那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子,根本配不上哥哥你,你總算是看清她的真面目,迷途知返了。”

方曜眼神驟變,厲聲道:“閉嘴!”

“難道你不是對她失望,才連夜離開都護府,離開那個你朝思暮想整整七年的女子?”方晞飛快躲到父親身後,露出半邊臉,道:“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們的行程,我知道得一清二楚。現在的她,身處皇帝、沈將軍、江野和夏存眾多男子中間,意志動搖,朝秦暮楚,哥哥你受不了她如此犯賤……”

方曜殺氣驟起,一步步逼近方晞。

方震喝斥道:“給我站住!小晞的分析是否屬實?”

“父親,小狼感情上的確處於動搖之中,不過,那也只是在我和夏存之間,方晞言之過激,純屬汙蔑。”方曜礙於父親威嚴,不便當著他的面處理方晞,只能目光如刀的看了方晞一眼,退開幾步。

看著他狠厲慍怒的眼神,方晞有些膽寒,不禁後悔自己剛才說得太直白,惹怒了他,她有些驚恐的道:“哥哥,我以後再也不議論你和小狼的事情,你別生我氣了好嗎?”

他冷冷道:“我想放手,只是因為受不了她心裏想著另一個人,不過我警告你,就算我死了心,也決不容許誰對她有半句汙言穢語,惡意中傷。”

“我知道了,以後絕不說她一句不是。”

方曜沒有再理她,問方震道:“父親,你能不能告訴我一點你當年的事情?”

“你想知道什麽?”

“當年你是怎麽認識阿依努爾,她為什麽會跟你離開禁地,背叛哥哥鶴君?”

“你問這些做什麽?”

“我有一些事情沒能想明白,希望父親可以原諒我的冒犯,簡單告訴我一下當年的實情。”

方震微微嘆了口氣,神色沈痛蒼涼起來,嘆道:“你大概也知道,我當年唯一的理想就是做天下第一,成為武林至尊。我曾經走遍天下,挑戰所有高手,而我最大的挑戰對手,就是被傳的神乎其神的鶴湖佛主鶴君。

與他大戰一場,我受了不輕的傷,而他,毫發無損,我卻不甘心就這麽以失敗者的立場離開鶴湖,於是就悄悄藏匿起來,想養精蓄銳,靜待時機再與他一戰。而我藏匿之所,就是曼陀羅塢,當時我並不知道這是鶴君的妹妹阿依努爾的禁地,得她贈藥處理傷口,與她相處了十多天。後來被他哥哥識破,將我逐出鶴湖,而她,也與哥哥起了爭執,執意隨我離開囚禁她十幾年的曼陀羅塢。”

“那個阿依努爾,就是我母親吧?”

方震點點頭。

“她當年只生下我一個孩子嗎?”

方震再次點頭:“雖然你母親臨盆的時候,我正在中原與人角逐武帝之位,但是回來後聽所有人都說,她的確只生下一個孩子,便難產而死。”

方曜迷茫的道:“我沒有見過母親的樣子,但是近來依照度難鬼母他們的說法,說小狼與阿依從努爾長得一模一樣,是阿依努爾的轉世。兒子不明白,為什麽我是你的兒子,卻長著一副和鶴君酷似的面容,而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小狼,為什麽與我母親是一樣的容貌?”

方震也大惑不解,分析道:“你是阿依努爾的兒子,就是鶴君的外甥,長的像舅舅並不奇怪。而小狼為什麽像你的母親,我就想象不出緣由了。”

“我和她,不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吧?”方曜問。

方震臉色驟然一沈,怒道:“畜生,你怎麽能這樣胡思亂想,汙蔑你親生母親?她當年是單純無比不谙世事的少女,與我成親時也是完璧之身,我出去爭霸江湖的那三年裏,她一直都安安分分守在幽谷裏等著我,直到難產死去,都沒有離開過幽谷半步,你究竟在胡亂推測什麽?”

“對不起父親,我只是一直害怕自己和小狼有血緣關系,因為我和她與鶴君和母親太相似了。”見父親震怒,方曜立即跪下。

“她真的那麽像你母親麽?那我倒是很想見見她。”聽方曜這麽說,方震對傳聞中聲名狼藉的小狼莫名多了一絲好奇和親近感。

一直靜靜聽著他們對話的方晞微笑道:“哥哥,你和小狼長的像鶴君與阿依努爾,其實一點都不奇怪呀。”

“為什麽?”方曜一楞。

“你忘了嗎,鶴君和阿依努爾是嘉措和達瓦的轉世,也是岡仁波齊大神與瑪旁雍錯女神在塵世中的一次肉身,與你和小狼同樣都是神山聖湖在人世間的投影。你們一世又一世,不管輪回多少次,容貌依舊,情緣不變。”猛然想起這一世多了個夏存,她趕緊改口:“除了這一世,你們不是一直都矢志不渝萬世不變麽?”

方曜如釋重負,總算放下心來,這一路上,他都一直在擔心自己與小狼的身世,怕出現血緣上的可怕牽連。

就在這時,天邊突然傳來蒼鷹的銳鳴,只見一道黑色身影像是閃電一般,劃破長天,轉瞬而至,徘徊在他們的上空。

他不由揚聲道:“南卡,下來。”

那蒼鷹乖乖的盤旋幾周,飛落在他手掌上,大概感覺到自己體型太龐大,立足在方曜掌心裏不穩妥,伸展不開爪子,便飛到地上,腦袋在他腿上蹭了蹭。

“南卡,你不是認小狼為主嗎,小狼如今在都護府,你為什麽會棄她而去?”方曜摸摸它的腦袋:“去吧,那裏局勢覆雜,在戰火第一線,隨時都可能遇到危險,你回去守著她,必要的時候可以載她逃離險境。”

南卡口不能言,卻極其通靈,它固執的搖搖腦袋,眼神急切的眨呀眨,可惜,在場三人,誰也不通鳥語,不知道它急切的眼神和搖腦袋,代表什麽意思。

“難道你反對我離開她,想要我回去?”方曜問。

南卡搖頭。

“放心吧,只要一開戰,我就會趕去她身邊,在暗中保護她,放手歸放手,但我不會不管她的安危。我一定會護著她完好無損的與夏存在烽煙過後,攜手遠去。”

南卡依舊搖頭,焦急的叫了幾聲,尖利如倒鉤的巨喙用力啄他。

方曜猛然生出不好的預感,這頭蒼鷹自從被小狼選中作為坐騎之後,就一直追隨著小狼,認她為主,她在哪裏,它就在哪裏。而它如今執意離開她,除非那個人不是她。

不是她?他心頭突地一跳,忽然想起昨晚臨走時,丫鬟霜兒整理房間時,撿到了小狼的銀手鏈。在他的印象裏,這條手鏈她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,一刻都不肯離身,怎麽會掉了都不知道?

而昨晚,她為什麽會突然接近江野,與他親吻?他明明已經告訴過她,不必擔心皇帝的脅迫,他會解決這些問題。一起前往敦煌的途中,她也的確與皇帝保持距離,冷若冰霜,根本不把他的威脅當回事。可是昨晚為何突然一反常態,借用江野以暧昧的手段刺激皇帝?

她的態度突然軟化和放縱,這完全不像是她一貫的性情!她向來只肯玉碎,不為瓦全,難道,她遭遇什麽不測,是別人假冒她,伺機接近對她不死心的這些男子?

10怎甘受辱,小狼巧殺敵

10怎甘受辱,小狼巧殺敵

誰會這樣做呢?他立馬就想到了阿斐葉。這個該死的女人一直在暗中籌謀布局,從來沒有停止過謀害小狼的行動。如果真的是她假扮小狼,那麽昨晚小狼的突然轉變就很好理解了。

一念至此,他立即道:“父親,我和南卡先去一趟敦煌,小暖和小天就拜托你和方晞照顧一下。”

方震微微點頭:“放心去吧,我會照看好孩子。你且記住,如果那個小狼真是個朝三暮四的女子,我絕不允許她與你在一起。你可以迷戀一個人,但不能喪失尊嚴,為一個不值得的女子作踐你自己。”

方曜道:“父親多慮了,我有自己的底限。”

方震瞥了他一眼,沒有再說什麽,眼神裏滿滿的都是失望和擔憂。

他對這個兒子,從來就沒有放過心。

小時候,方曜對母親的早逝耿耿於懷,怨憤父親只顧著自己的霸業,不顧母親死活。那時候,他寧願和下人們親近,都不願意讓父親靠近。等三四歲正式開始習武時,他也不肯習練父親所傳授的功夫,而是觀摩其他高手,然後自己摸索出最適合自己的方法,自創武功。

等他的武林霸業達到巔峰,真正安定下來時,孤僻的方曜已經五歲,對他這個父親不僅僅是排斥,已成為漠然,心裏根本就沒有父親這個概念。不過,對於小他三歲的方晞,他倒是盡到了一個做兄長的責任,對她很是照顧和容讓。

六歲開始,方曜就不怎麽回天曜宮,寧願獨自浪跡天涯,也不想看到他這個父親。他心裏滿是虧欠,想要補償缺失的父愛,方曜卻一點都不給他這個機會。

一直到方曜十六歲那年,帶回兩個繈褓中的嬰兒,花費無數心血撫養,尤其是那個一次次瀕臨死亡的女嬰,最是讓人心驚膽戰,日夜揪心她能不能活下去。

他本來是極力反對方曜養育兩個來歷不明的嬰兒,不過看兒子總是整夜整夜守在嬰兒床前,將兩個小東西的生死看得比什麽都重要,他也只得妥協,幫著他一起餵養這兩個嬰兒。

也許是感念他對嬰兒的照拂,也許是在養育嬰兒的過程裏變得懂事了一些,從那時起,方曜對他這個父親的態度,才一點一點好轉,最後冰釋前嫌,雖不至於怎麽依戀他,卻也恭謹孝順。

因為這些原因,對於這兩個與方曜沒有任何血緣的孩子,方震說不上喜愛,但是也不討厭。如果沒有這兩個小東西,他和方曜永遠不可能產生父子之情。

他自知自己在感情上做得不好,有負阿依努爾,沒資格過問兒子的情緣,不過,方曜這麽多年,一直迷戀一個對他無意又名聲不佳的女子,日日夜夜暗中追隨著她踏遍天下,他始終很是不滿和憂慮。

也曾經委婉勸過幾次,方曜根本不聽,怕父子關系再度惡化,他也不好過分幹預,只能暗自憂心。

他的心事,心細如發的方晞豈能不知,當下微笑道:“父親不必擔心,我也隨哥哥去。哥哥,我有非常兇猛的金雕,可以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
“你跟著做什麽?”

“自然是助你一臂之力,你小看我的功夫嗎?”方晞拍了拍腰間纏繞著的鈴索,道:“別忘了,你是死神,我可是修羅王,大家送給我的綽號並不是虛的,我完全當得起。再說了,天曜宮被屠滅的那天,我回來的晚了一步,親眼看到他們屠宮的收尾場面,只是我打不過阿斐葉,倉促逃走。隨後設計,也只重傷了她,沒能將她捉住。神宮被滅的深仇大恨,我一天都沒有忘記,覆仇的事情,怎麽可能沒有我的份?”

“好,我答應你一起去。不過,”方曜厲聲提醒:“你若敢趁機對小狼下黑手,我絕不饒你!”

“我不會的,哥哥喜歡的女子,我怎麽著都會保護的,我不是小孩子了,知道分寸,不會再做讓哥哥心裏不痛快的事情。”

“但願你時刻記得自己是我妹妹。”方曜立即折返臨時重建的宮殿,牽出自己的白馬,風馳電掣趕往敦煌。

蒼鷹南卡遠遠飛在前邊,為方曜指引道路。

就在方曜全力以赴趕往敦煌的時候,遙遠的北方一處戈壁灘下面數百米深的圓頂形的穹窿狀地下宮殿裏,一間鋪滿華麗地毯的寬敞囚室裏,幾個淡金色長發,白棉長袍,高鼻深目眼珠蔚藍的男子,正自抱著幾個全身一絲不掛的玲瓏少女身體瘋狂律動著。

這幾個男子雖然正在肆無忌憚的發洩,但都只是脫掉自己的褲子,上身還穿戴整齊,刀劍都放在自己隨手可以抄起的地方,可見時時刻刻都保持著高度警惕性。

那些少女身上到處是紫青色的斑痕和淤血,顯而易見已經不止被這一撥人淩辱過,一個個絕望的發出嘶啞疼痛的呻吟和哭叫。

小狼就是被這樣的噪雜聲音驚醒的,她睜開眼睛就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,嚇得尖叫一聲,慌忙想起身回避,手上腳上鐵鏈叮當哐啷作響,她才驚覺自己手足都被粗重的鐵鏈鎖著,根本起不來。而且,頭腦微微疼痛,身子乏力,很顯然,阿斐葉給她吃的藥丸藥力還沒有完全散去,她氣力不足。

急切的四下打量,高達七八米的圓形穹頂,繪著新月、數字和穆罕默德傳教圖紋,更多的則是各種火焰紋飾。

而自己所處的殿宇雖然布置得不錯,卻明顯被改造成了一處牢房,門口極其狹小,門上雖然張掛著壁毯,依然能從露出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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